赵邝方才放过了她。
即便是这样,温辞仍旧被压在榻上,衣裳凌乱,一副被糟蹋了的模样。
年少看什么东西都很新鲜,她和杜若当年逛遍了交阴大大小小所有目之所及的地方。
此等远近闻名的花船自然也在此之列。
来的人都说好,那她们哪有不来的道理。
仗着杜若武艺能护着她,可算是作天作地。
这交阴十里八乡,她都有相识。
有些只是一面之缘,有些有搭救之恩,还有些一见如故。
扮作男子的日子,那种放肆的疯狂,如今还刺激着她的血液,也第一次体会到了作为男子的洒脱不羁。
她母亲都说,她性格比兄长更像男孩子。
但像不是是,即便再像,她也不是。
当年的细节已经忘的差不多了。
楹春当年初得花魁的头衔。
可谓风光无限。
那日恰巧楹春初拍。
场面轰动的很,她本是没那个掺和的打算,但是美人眉目盈盈的望了过来。
花船周围,起哄的,看热闹的。
一个肚满肠肥的公子哥,管也不管,便开始叫价。
温辞抬眸的时候,看着楹春看向她的眼神,那种不甘又无奈。
那一刻,那种对于命运的无奈,竟然让她心里有了起伏。
内心放肆的疯狂也刺激着她。
花船三年一选花魁,便是为了等候此等盛景。
价高者得。
这就是楹春的宿命。
温辞竞了价。
楹春是这么多年下来,要价最高的。
温辞到后面也是有了点力不从心。
毕竟当年她有钱,但又没那么有钱。
如此大的动静,若是被温家那群族亲得知,她免不了一顿责罚。
最后的最后,损是损了点。
周围的都在讨论着,这鲜花第一次还是不要插在牛粪上了,该是配上温辞这般如玉公子,才不负花魁之名。
念叨的人多了,跟着竞价的公子哥,也被周围人说的羞愤退出了。
温辞花了三千两,拍下了楹春。
花船短短一夜,她只听楹春弹了三曲,看了一场浮江舞,靡靡之音好似如今她还回响在她耳畔。
三曲过后,温辞便告辞了。
颖江花魁的宿命,她也无能为力,只能借着内心的疯狂拦下那一夜。
可能这才是花妈妈和楹春对她念念不忘的原因。
赵邝倒是会抓重点,一番听下来。
他不可置信的反问:“好呀,你竟然还参与竞价?”
此刻,温辞倒是不知,他是对她参与竞价不满,还是对她为别人花钱不满。
她好笑的不行,从衣襟处摸出一把银票,也不知道多少,但绝对多过三千两。
赵邝见着塞进他手里的银票,一时哭笑不得,他是为了要钱吗?不过不要白不要,到底还是收下了,没道理给一个花魁花钱了,不给他花。
何况花魁能干什么,他什么都能干。
赵邝口正体也正,默默将钱收下。
温辞没忍住,直接笑瘫在了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