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贵人只能怒视聂缨白一眼,最后还是偃旗息鼓,又端庄的坐在了那里。
少了柳贵人开口,旁人即便心里不高兴,现在也不能开口了,没看聂缨白连柳贵人都敢顶撞了?旁人又怎么会让她放在眼里?
皇后这时才开了口,“好了好了,这才刚刚春日,怎么妹妹们都这么急躁?聂婕妤有孕,不说陛下,就是本宫也是要时时看顾的,这有什么好争辩的?”
“柳贵人,你当初有孕的时候,不也是整日惶恐,陛下为了安你的心,时常去看你,夜里留宿,这些本宫都是允许的,怎么轮到聂婕妤身上,反倒成了个过错?”
皇后几句话就让众人闭了嘴,之后又安抚了聂缨白几句,这才让众人散了。
拓跋卓和慕容澜也不掩饰现在和聂缨白交好的事情,三个人明明是不同方向的住处,但现在还是一起朝着御花园走去。
“本来还以为今天会相安无事呢,没想到啊,不说那两个没脑子的容华,居然连柳贵人都开口了?可见你现在的宠爱太过惹眼了。”
拓跋卓这话,要是让不熟悉的人听了,还以为她是在幸灾乐祸呢。
聂缨白和慕容澜闻言不客气的笑了,“倒是劳烦拓跋姐姐担心我了,妹妹倒是不怕这些,在皇后娘娘面前,左不过就是一些口舌之争罢了。”
慕容澜轻轻点了点头,“这倒是,施修仪那胎太过惊险,可不光是你被吓到了,皇后娘娘肯定也是,也幸好孩子顺利生下来了。”
“但要是这个时候,你再出点什么事情,难免会让人怀疑皇后娘娘,对娘娘自己的清名也不太好,所以当下皇后娘娘一定是最紧张你的。”
聂缨白只是笑笑,并不在意皇后的举动,“趁着这会儿有空,请两位姐姐去我那里坐坐?我早起的时候可是发现了,我种下去的种子已经发芽了。”
“虽然还只有两个小小的叶片,那也说明了我种的种子活了,两位姐姐的呢?”
拓跋卓和慕容澜对视一眼,慕容澜倒是实话实说,“我的种子好像还没有什么动静,也不知道是不是我种的方法不对,一会儿好好跟妹妹讨教讨教。”
拓跋卓则是直接转过了头去,她对种花这事没兴趣,当时纯粹是为了给聂缨白找事,这才提议要种花的,那些花拿回去就扔给了下人,种子更是动都没动。
聂缨白立刻兴致勃勃的和慕容澜说起了自己的经验。
一行人走进御花园的时候,远处好像传来了训诫的声音,听声音像是个大太监在训诫自己手底下的小太监。
聂缨白眉头一皱,这御花园虽然大,但是经常会有主子过来走动,怎么会有人在这里故意训诫呢?不怕冲撞了主子吗?
朝身后看了一眼,鲁藏立刻过去查看,聂缨白也紧跟其后,想要去看看到底是怎么回事。
鲁藏很快领着一大一小两个太监过来了,大太监手上还捧着一个托盘,托盘里是一些已经断裂的香线和一个破碎的香炉,“奴婢信阳阁何盛,见过三位婕妤。”
另外跟在何盛身后,脸上还有明显巴掌印的小太监,也紧跟在他身后跪着,“奴婢信阳阁郑艺,见过三位婕妤。”
“方才你们是因何事在喧哗?”聂缨白虽然看不惯何盛在这里打骂郑艺,但是不知道原因前,也说不好是他们谁人之过。
何盛也是没有料到,就是趁着这个时候御花园不会有人来,才直接动手打了郑艺,结果反倒是把现在最得宠的聂婕妤给招来了。
何盛到底在宫里的时间久了,既然敢动手打郑艺,那自然是想好了自己的退路,眼睛一转,当即就开始向聂缨白抱怨了起来。
“启禀夫人,夫人不知道,奴婢身后这小子是新来的,规矩还没学好,手脚也不麻利,今日是为了给陛下拿新的香炉香线,奴婢才特意把他带上,让他长长见识。”
“结果这小子也不知道什么缘故,好好的走在平底上,就把手里的东西给摔了,这鎏金香炉,和这龙涎香,那可都是名贵之物,还都是御用的,如何能摔了?”
“更何况这两样东西,在宫里都是有定数的,这损毁了御用之物本来就是重罪,不光是这小子的性命堪忧,奴婢怕是也讨不了好,也是气急了,这才打了他一巴掌。”
“有这一巴掌让他涨涨教训,回去以后,奴婢也能替他求情不是?”
这番话说的好像何盛完全是替郑艺考虑一样,要不是他飘忽的眼神,乱转的眼珠,大概还真的会让人相信了。
聂缨白不理会何盛,只是看了眼一直跪在一旁默不作声的郑艺,“郑艺,你来说说,你为什么会把东西摔了?若是确实不是你故意的,本宫可以替你求情。”
郑艺这才稍稍抬头看了眼聂缨白,他虽然在御前的时间不久,但是这满宫里的人都知道聂婕妤颇为得宠,要是真的有聂婕妤开口,说不定他真的可以逃过一劫。
郑艺犹豫了一下,“奴婢当时确实身上不舒服,头有些晕,手脚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