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玉环走近花扶疏,端详着脚下那张脸,那双眼睛充斥着愤怒、不满甚至是不甘,怎么看也不太像是蔡老狗的人,可蔡老狗是惯会做戏伪装的人,他的人也少不得这本事吧。
塞玉环抬起了脚,将一只柔荑踩在脚下,反复蹂躏。
“啊!”花扶疏几乎听到指骨断裂的嘎吱声,痛苦之色尽在脸上,她到底是小瞧了塞玉环,不但小瞧了塞玉环的身手,也小瞧了她的手段,她这手指就是不废也得断了。
“招不招?不招你这手得废了。”
塞玉环脚下的力度加大,花扶疏惨叫一声,连连道:“我招我招,大当家高抬贵脚。”
这就招了?蔡老狗的人也忒没志气。
塞玉环没有高抬贵脚,她着了黑靴的脚还在花扶疏的手背上,她冷冷道:“是不是蔡老狗派你来的?”
花扶疏不知塞玉环口中的‘蔡老狗’是何人,她想塞玉环是匪寇头子,‘蔡老狗’大抵是哪个山头的匪寇,于是顺着塞玉环的话道:“是,是他让我来的。”
塞玉环再问:“他让来你做什么?”
花扶疏怎知‘蔡老狗’让‘她’来做什么,她又不是‘蔡老狗’的人,着想那个与她对招叫朱发的匪寇,他说她是探子,于是酝酿好话头就道:“他让我来打探消息,说大当家抓了人,命我探探他们的死活。”
塞玉环微眯着眼睛,乍现一道寒芒,“还有么。”
花扶疏摇摇头,“没…没有了。”
塞玉环蹲下身子,捏住花扶疏的下巴,“小姑娘,你可别说谎呀,姐姐我啊养一窝蛇宝贝,我不介意让他们陪你玩玩。”
“我没扯谎,说的真真的,他让我来的。”花扶疏噘嘴嘟囔着,她心想着,这年头女人都做匪寇头子了,养窝蛇也不算稀奇。
花扶疏故作犹豫,“大…大当家,他们人死…没死,我也好交差。”
塞玉环改掐花扶疏的脸颊,她觉得蔡老狗派的人不但警惕性低,还一般的蠢,道:“小姑娘,很快你就见到你想要见到的人了。”
她起身,命朱发叫来两个兄弟,“把她押下去,关到洞牢。”
花扶疏被押走,出奇的是这次她竟然未挣扎,乖乖的由人带走。
塞玉环看着被带下去的花扶疏,与朱发道:“老朱,看得出来她会武功吗?”
朱发摇头,“回大当家,属下完全看不出来,且属下与她对手时,发现她的拳法虽有章法,力度却不大,纵是学过,也应是学不久,最多不会超过两年,就她的身手,我若下手狠一点,早被打趴下了。”
塞玉环抚摸着下颚疑惑不解:“这就是奇怪的地方了,她说她是蔡老狗的人,以蔡老狗的为人,他岂会派这种没有脑子的人做探子,还是女子?且蔡老狗要置我们于死地,鱼玄机等人是否死在我们手里也不重要,他直接派人来攻打青云山不就行了,派人来查探不是多此一举。”
朱发也认同,“大当家言之有理。”
“若她不是蔡老狗的人,那她又是谁的人。”
塞玉环不信花扶疏的说辞,也不确定她是不是蔡老狗的人,她吩咐朱发,“老朱,你把这事告诉二当家,再把他请过来。”
朱发应了是,同另一个弟兄把花扶疏踹倒在地的弟兄搀扶下去,并找了懂治头疼热的兄弟检查,免得踢出毛病,万幸的是那个弟兄没有被踢出毛病,歇歇吃剂止疼药就没事了。
安置好那个被踢的弟兄,朱发便去找二当家张仲坚,而这时,花扶疏被关进了塞玉环所说的洞牢。
所谓的洞牢,就是利用天然山洞,以木材制成的牢房。
匪寨右侧的山有一条风雨侵蚀后人工改造过的栈道,栈道不大,可容两人并列行走,栈道不是笔直的,略有弯曲,却贯穿了三四个天然山洞。
栈道的尽头,是一个不大高约一丈的山洞,圆木做栏,围成两个小牢,牢里铺了些干稻草,其中一个牢里关着人,他背靠着石墙,闭着双眼,看着有些疲惫。
“牛哥,我给你送人来了,朱哥在山下抓了个探子。”押着花扶疏其中的一个人与看守洞牢的牛哥道。
那位牛兄端详着花扶疏,以为自己看错了:“有没有搞错,怎么是个女人。”
那个匪寇道:“没错,朱哥什么时候逮错了人,就是探子,牛哥你得把人看好了,别弄丢了。”
听人这么说,牛哥深信不疑了,连说一定把人看好,把花扶疏接了过来,关进另一个牢房,上了锁,送走两个弟兄,又看了眼两个牢房,这才坐回四方凳,嚼着炒黄豆,喝着小酒,惬意得很,哪是做看守的。
晴空无云,月华皎皎,花扶疏隐约可见一道人影,她走了过去,蹲下身子,只见这人看着墙,光线昏暗,他的容貌她看得并不清楚,但她知道这人是叶泽霖。
她凝视了他半晌,那个人半点动静都没有,似乎不知道他的身旁有人,于是乎,花扶疏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