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董秋玲是不是有意这么做,陈安心里没有想法那是假的。
有孩子,很多时候才是真正的定心丸。
当然,他也没有傻到去质问其中的用意,也不想将“心机”、“城府”之类的词早早地挂在董秋玲身上。
今晚显然没法深入交流了,他所能做的,就是将董秋玲送回去。
事实上,搂着董秋玲肩膀上到大路上,走到老松林那片山地下边的时候,董秋玲就没有再让他继续往下送,倔强地要自己一个人回去。
还要到草棚里去守庄稼,在看着董秋玲走远后,他也顺着山道往上走。
谁知道,刚往上走了没多远,在前面一路走一路嗅的两条猎狗,双双停下脚步,冲着玉米地里发出了呜呜的凶声。
陈安停下脚步,挎着的火枪也立马提在手中,动作熟练地拉起击铁,取下火道上的胶皮。
他压低手电筒,侧耳细听。
隐约中,远处的玉米地中心位置,传来玉米杆被折断的哗啦声。
顺着山道又往上走了三十多米,陈安看到一路的野猪脚印,穿过山道,然后往地里钻进去,有两块地进了野猪。
这些野猪也是精明,居然没有破坏地头的苞谷,而是一个劲地往地中心的位置窜。
到了这里,声响就很明显了。
连野猪发出的哼哧声都能听得清清楚楚。
“吼……哦……”
陈安没有开枪,突然将手电筒打着照向苞谷地,冲着里面大喊大叫,同时将枪抬起来,迎着前方的地块,防止野猪受到惊吓,朝着自己这个方向冲来。
两条猎狗也跟着狂吠起来。
被他的呼喊声和猎狗的狂吠声一惊,两块地的中心忽然传来一阵哗啦啦的苞米杆摇晃的声音,野猪一路朝前奔跑,穿过山地,很快窜进了另一头的山林里,一下子变得安静。
陈安稍微等了一会儿,领着招财进宝,一路顺着野猪脚印进入地里查看。
发现两块山地中心位置,已经被咬断、撅倒几十棵苞谷。
从他离开草棚,往盘龙湾走一趟,其实前后大概也就個把小时的样子。
走的时候还没野猪,没想到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就能损毁那么多。
这要是再耽搁下去,等着这些野猪吃饱,怕是又得至少半亩的包谷被糟蹋。
挺无奈的事情,这要是白天,他直接放狗追撵了。
可晚上的时候,就凭手中一把火枪和一把手电筒,别说追撵,就连在山林中穿行都困难,完全是吃力不讨好的事儿。
至于两条猎狗,他是真舍不得在这种时候放出去。
青川犬追撵猎物去的太远,一时间人赶不上,被野猪伤了,都没法帮忙。
他选择轰撵一下完事儿。
在地里转着看了一会儿,大大小小的,还是七个脚印,应该还是同一群野猪。
这群山牲,前后来这片山地,已经是三次了,这是盯上这片山地里的苞谷了吗?
现在天气晴了,是时候回去召集人手进行围猎了。
这样的破坏,看着真的挺烦心。
回到草棚里,陈安将枪里的子弹取掉,又朝着夜空放了两声空枪,回到棚子里以后,直接躺下睡觉。
一夜的时间,再没有出现状况。
第二天早上,也不等甄应全前来接替,在天刚亮起来的时候,陈安提着火枪,领着猎狗回村。
他大概算着时间的,直接前往大村子皂角树场子,正赶上陈子谦敲钟召集村民。
稀稀拉拉的村民,还只来了十多人,董秋玲也已经出来,还是和以前一样,游离在人群之外,陈安的到来,她抬起头看着陈安,微微笑了笑。
陈安本想走过去问问她情况怎么样,刚走两步,就见董秋玲微微摇了摇头。
他知道,董秋玲还是不想让村民知道两人的关系,不由淡淡笑了笑,也不勉强,转而走向陈子谦。
陈子谦蹲在皂角树下的石头上抽着旱烟,陈安走到旁边,也跟着在石头上蹲下:“老汉,昨天晚上野猪又来了,毁了几十棵苞谷……
你看这天也晴了,干脆叫上几个人手,今天就去把那几只野猪打了,省得晚上来的时候,到处黢黑,想打都不好追撵,多来几次也是损失!”
陈子谦点点头:“是该打一下了,我昨天去转了一圈,除了老松林,梨树湾那边有两块地也遭了!那就今天嘛……你觉得哪些人合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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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爷俩,宏山和伯伯家,再叫上甄叔,把村子里另外几个手头有枪有狗,喜欢撵山的都叫上嘛,人多点,一次性搞定,省得麻烦,也省得别人说偏心。”
喜欢撵山的人,其实心里多少都有瘾,不仅仅是为了生活而去进行猎捕,更多的是喜欢进山的那种随遇的惊喜、追撵猎物的刺激和苦逼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