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太太一愣。
这个她倒是真的没有想过。
傅宴白道:“她一向温良恭顺,如今却是一身反骨,处处与我们做对,孙儿有理由怀疑,她一定是知道了些什么,或许没有全部知道,但雪儿的身份……”
他顿了顿,看向赵雪儿,心里其实有些狐疑,但很快又将那抹狐疑给压下去了。
他沉声道:“她一定是察觉了什么,才会有所动作。”
老太太先前还笃定说宋缨一定不知道,此刻听傅宴白这么一说,顿时也慌了起来,“那、那怎么办?”
傅宴白道:“祖母先别慌,这只是孙儿的一个猜测,不一定是真的,既然我们有了怀疑,且先看看就是,如果她真放走了赵忠还好,若没有放走,人还在她手上,她就一定会去看赵忠,祖母只需要派人在暗中盯着,等她再去见赵忠的时候,咱们一起跟过去,来个人赃并获就是了。”
老太太脸上一喜,“你说得对,还是宴儿聪明。”
赵雪儿也连忙捧场,“郎君一向有主意,我们都听郎君的。”
傅宴白这才满意的勾起唇来,自信的挺直了胸膛。
翌日。
宋缨昨晚睡得很好,所以早上也起得早。
洗漱完,吃完了早饭,有外院的婆子过来禀告事务,她带着白露和霜降在小花厅里接待了,紧接着,便是各铺面的管事过来报账,宋缨也一一接待。
只是瞧着那账面上不多的银子,以往向来大方的宋缨,这一次却没有再如
以往那样了。
“这几个铺子是老太太的私人产业,平日里的收益向来不划入公中,今天怎么也找我报起账来了?”
她指着几个账本,看着面前的掌柜笑道。
那几个铺子都是当年老太太的陪嫁,这些年一直由这几位掌柜帮着打理,所有收益全都进了老太太私人的口袋,但许多支出,却是每个季度与其他铺子一起,都找公中报销。
这就跟一只只进不出的金蟾蜍似的,老太太那边自然是欢喜了,可谁家公中的账面经得起这样折腾?
以往宋缨瞧在老太太的面子上,不好说出来,且那几个铺子的开支也不算太大,公中的银子虽然不丰,但她私人嫁妆多,宋缨也想得开,她平日里甚少给老太太孝敬,如今这几个铺子的支出,由她出钱,权当是孝敬老太太了。
且那时候傅宴白也劝过她,傅家几代单传,老太太有那么多好东西,将来还不是他的?
而他们又夫妻一体,他的自然也就是宋缨的,所以就劝她不要太计较,只要老人家高兴,银子花点就花点吧。
宋缨当时深以为然,为此贴补进去不少银子。
若不是她自己的嫁妆里有几个铺面还挺赚钱的,只怕这些年早就将她的家底给掏空了,哪里又还能让她保有现在这样体面的生活?
宋缨冷笑道:“东街首饰坊上个季度支出三千两,西街书斋支出两千两,长柳巷食肆铺子支出六百两……呵呵,你们真当这公中的钱财
是大风刮来的?可以任由你们支出?”
几个掌柜的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懵。
他们以前也常找宋缨报销,没听她抱怨过什么。
诚然,这个季度的额度虽然高了些,但也没有离谱到公中拿不出来的地步吧。
其中一个掌柜道:“夫人,您是不是忘了?这几个铺子都是老太太名下的产业,所有支出以往都是向您报销的。”
宋缨道:“行啊,找我报销也可以,那你们总得给我一个完整的账本吧?这个账本上记录的只有支出,没有收益算怎么回事?难不成也是老太太教的你们,让你们好的不学,学人家空口套白狼,没事儿就跑来空中打秋风?”
这话说得算十分难听了。
几乎没把老太太放在眼里。
几个掌柜的脸色都不太好看。
可碍于傅家现在是宋缨理家,若真想拿到钱,还得看宋缨的脸色,所以大家都没有说什么。
其中一个掌柜上前道:“夫人,确实是老太太让我们找您报销的,前几年您也都给报了,若您不想孝敬老太太了,大可以先跟老太太说一声,也没必要为难咱们几个是不是?咱们都是帮人做事的,上行下效而已,实在是没有自己作主的权利啊。”
这是直接拿老太太来压她了。
宋缨笑了。
笑得有些讽刺。
她并不生气,反而端起一杯茶,整个身子往椅子里一靠,一边喝茶,一边淡然道:“钱我是不会报的,至于要怎么和
老夫人说,那是你们的事,我还是那句话,要报销就把收益拿出来,若拿不出来,这账只怕就报不了了,好了,你们下去吧,下一个。”
她大声喊道。
很快,下一个等着报账的婆子就上来了。
几个掌柜见状,你看看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