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们一边轮着拉,一边听。
林凤仪说:“所以,从现在开始,我们要训练。训练如果不辛苦,就没有效果。这中间,你一定会想休息几天,你一定会想放弃。”
姑娘们静静的,想象林凤仪说的辛苦是到什么程度。
林凤仪握紧拳头高举着说:“可是,你要想,你一定不想回到七天之前那样的日子;你一定要亲手抓了池彬,抓了雍国那个狗皇帝。如果,你放弃,你会流落京城,找不到工作,你们比我更清楚接下来你们只好去什么地方。”
很多人又低下了头。
林凤仪再说:“你们都记得,那一夜天快亮的时候,怎么样又几百个士兵,冲进来,摆平了雍国的卫兵,整排站在园区的栅栏前守着你们、保护你们。”
林凤仪边指着园区的栅栏:“他们之前都经过了这样的训练,都挺过来了,所以他们今天可以保护你们。”
有些姑娘点头,有些姑娘想到那夜一大群士兵冲进来那惊心动魄的一刻,或者想到士兵们站得密密、没有别的兵冲进来,而这些兵也没有进屋,流下了感激的眼泪。
林凤仪说:“以后,换我们来保护其他需要被保护的人。姑娘们,我们这一辈子,已经没机会过一般人普通的生活,嫁个可靠的人家,安安稳稳过一辈子。我们已经注定,我们是生来要保护别人的;我们保护的人越多,我们的生命就更光亮。”
这时候听众应该要呐喊,不过姑娘们完全不知道、也不习惯要这样做,只是感动地听着。
扬风和海涛也听了很感动,不知道凤姐到底家乡在哪里、怎么学会这些。
林凤仪说:“为了达成我们的使命,我们要训练,或者说被训练。我们的第一个训练课程,就是要步行千里回京!”
底下有哀嚎声。
林凤仪说:“不要哀,不要该该叫,那是七天之前才要做的事。我们不能靠北坑兵,他们车子不够,他们很多人为了救我们,断了手断了腿,连肠子都流出来,我们不能跟他们抢车子。”
弓传回来了,林凤仪叫高思站到旁边,叫她拉弓。
高思把弓拉满,放开,再拉满,再放开。
林凤仪说:“人家是姑娘,我们也是姑娘,人家做得到,我们也做得到。”
这话说完,高思已经拉了十五下,每一下都满,姑娘们看得目瞪口呆。
高思脸不红气不喘,其实已经很累,但是为了配合林凤仪的戏剧效果,她镇定着不让人看出她又累又喘,稳定地深呼吸,微微低着头,接受三百多个眼睛丢来钦佩的目光。
林凤仪抚着她的背,用手心的温度表示“刚好你来了,你来了真好”。
林凤仪藉这个机会介绍第一位正式的教头:“这是渤海高思,我们曾经在潍城并肩作战,以后是大家的教头,是大家的领队,是大家的模范。我们不要一个高思,我们要一百八十六个高思!”
“喔!”
海涛在旁边忍不住为这个精彩的演讲欢呼,而且顺便带动姑娘们也欢呼。
众人的欢呼静下来后,林凤仪说:“我们要记得这一天晚上,我们看着高教头,羡慕她,觉得自己跟她差太远。但是,三个月之后,半年之后,回想这一天晚上,你会发现,我们已经跟高教头一模一样!”
“喔!”
姑娘们现在学会欢呼,不用海涛带了。
林凤仪做手势要大家安静,大家其实那天都现场亲临角涌演讲,一旦进入状况,就配合得很好。
林凤仪说:“所以,我们要训练。我们还不确定什么时候出发,可能过两天,也可能过五天,但是我们要准备开始走;不是游山玩水,爱走多远就走多远,走累了就休息,不是。而是一千里,我们十六天要走完。从现在开始,大家要练习,鞋子做好以后,穿着,绕着这个园区练习。今天三十圈,明天四十圈,愈来愈多。”
这乍听之下很奇怪,又不是两岁小孩,走路还要练习吗?
不过,每天三十几公里,连走十六天,对于非农妇女来说,确实需要练习。
林凤仪说:“从现在开始,我们两腿打开,就是为了走路、为了战斗,不为了别的事情。”
有的人低头,有的人脸红,有的人笑了出来。
海涛和扬风快步走到栅栏旁,面向外面,表示没听到。
林凤仪补充:“你要干别的事也行,但是,除非你自己高兴,不要让别人强迫你干。”
有人哭了,但这次笑的人更多,也更大声。
海涛和扬风已经走到园区外面了。
林凤仪说:“你们听我在这里讲话,很冷,但是我们平常不见得有机会这样一次跟所有人讲话,也不见得有重要大事需要一次跟所有人讲。所以,要你们选组长,以后小事,我和阿芊,还有高思,还有……”
林凤仪本来要说御史们,但是发现他们没站在原来的地方,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