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慕楠以前觉得,就算是太阳熄灭了,这两个人也不会分开的。
余医生是这么一个温柔的人,他又事事顺着余医生,司慕楠觉得,这两个人是怎么也不可能分开的,但最后这两个人还是分开了。
但分开之后,两个人十分平静。
就好像之前他们俩在一起完全是司慕楠的错觉一样。
急诊科还是那样,一点风声都没有掀起。
如果不是实习期过了,他离开了这里,司慕楠都还以为两个人其实还没有分手。
又或者,两个人从来没有在一起过。
后来,他并没有成为医生,或者,他不是人们以为的那种医生。
他更像是偏远地区的行脚医生。
但他涉及的不仅仅是医术,还有传统的阴阳术。
司慕楠一开始是不相信这些的,如果不是他遇到了无法用科学来解释的事的话。
司慕楠还记得那天在下雨。
当时医院停尸房丢了尸体。
开始大家还以为是不是有恋尸癖的人偷了尸体,综合考虑下,报警让督察来秘密处理。
那个时候司慕楠已经是精神科的医生了。
当时是司慕楠值夜班。
司慕楠刚刚和衣睡下,就听见了雨水打到窗户上的滴答声。
但司慕楠当时忘记的是,那个房间的位置,雨水再怎么也没有办法打到窗户上。
敢学医的,胆子再怎么也比一般人大。
司慕楠没有在意“雨声”,直接像以前那样睡下了。
直到司慕楠嗅到一股熟悉的味道。
让他好像回到了大学上解剖课的时候。
大体老师哪里都好,善解人意,就算你在他身上捅刀子他都不会骂你。
就是太高冷了些,一节课都不和你说一句话。
这股味道真的很像是大体老师身上的味道,让人无比“安心”。
但在这股味道中间,还隐隐掺杂了腐臭味。
司慕楠一开始没有反应过来,他真正反应过来的时候,是窗子被砸破的时候。
这个时候司慕楠才反应过来,他一直听见的“滴答滴答”的声音并不是雨打在玻璃上的声音,而是尸体的手指敲击玻璃的声音。
惨白的手指从窗户插入,皮肤被锋利的玻璃划破,露出了肌肉纤维。
司慕楠的第一反应不是恐惧,而是“见了鬼了”。
尸体会动,那可不是见了鬼了吗?
而且,这里可是三楼!!!
司慕楠看着倒挂在窗户上的尸体,陷入了沉默。
这个时候,他应该是昏呢还是逃呢?
司慕楠默默从自己的包里翻出一把水果刀。
司慕楠就是在这种情况下再次遇见了他。
值班室的门被人一脚踹开,司慕楠还没有看清人长什么样,就被来人拖着往外走。
跌跌撞撞地下了楼梯,到了一楼,在医院大厅站定,司慕楠才看清面前的人的长相。
青年还是那副阳光单纯的模样,嘴上勾起的笑容露出了他嘴角的虎牙,让他看起来有些可爱。
“司医生,麻烦你去外面等一等。”
他的声音还是那样充满活力,好像时光在他的身上没有流逝,一切都像是他刚来医院实习的时候一样。
“医院里还有病人!”司慕楠急忙道。
“只剩您了,其他人我们已经提前带出来了,您是最后一个。”
听见他的话,司慕楠呆了呆。
他好像有点自作多情了。
他以为他是第一个人,但没想到,他原来是最后一个人。
“小子,别聊了,还得去处理里面的事呢。”
一道苍老的声音从青年的肩膀上方传来,司慕楠抬头才看见,青年的头上飘一个透明的东西。
也不能说是东西,这个东西长着人样,看起来好像是传说中不干净的东西。
是不是真的不干净司慕楠也不知道,他知道的是,这个世界有点不科学了。
“司医生,我先进去了。”青年说完,身影就消失在幽暗的楼道中了。
他头上那个东西,也很快追着他的步伐,消失在司慕楠的视线中。
司慕楠忘了那天晚上他是怎么过的。
只知道等他再次清醒过来,青年正坐在他的旁边打游戏。
他眼下的青黑让人怀疑他是不是打了一晚上的游戏。
见司慕楠醒了,他也没有把视线从他的手机上移开,只是随意道:“尸体已经找到了,就是损坏有点严重,麻烦你们解释了。”
司慕楠瞪大了眼睛,看向青年,不确定地问:“怎么解释?”
“嗯……看着解释?”
司慕楠:得,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