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人，人来了。”柳夫人身边的大丫鬟雨雪慢慢将柳夫人扶起来，然后给柳夫人披上了狐裘。
单独见外男对一个姑娘家其实并不好，哪怕是嫁为人妇，也不能随便见外男，尤其是继幼夫人后，在左家单独见外男是一件很敏感的事。
哪怕左老爷并不在乎，但柳莹英觉得，自己不能这么做，这是责任。
可以说，李芊芊既是许清弦的挡箭牌，也是柳夫人的挡箭牌。
雨雪扶着柳夫人出来的时候，许清弦和李芊芊已经坐在屋内等了一会儿了。
蹲坐在李芊芊脚边的阿飞见柳夫人来了，立马凑上前，用脑袋去蹭柳夫人的小腿。
“柳夫人，看来阿飞很喜欢你。”李芊芊笑着道。
柳夫人脸上也露出了很淡的笑容，病态的脸上在这份笑容的衬托下，终于有了几分颜色。
“你不用叫我柳夫人，我也不是什么柳夫人，叫我柳姨太就好。”柳夫人温柔地道。
“你们想问什么，我尽量回答。”
双方寒暄了一会儿，柳夫人很快就切入正题。
“柳夫人，我说话不太好听，希望柳夫人不要介意。”许清弦正色起来。
“请问。”
“左老爷为什么没有抬柳姨太为夫人。”
柳夫人只是幼夫人被休掉后的尊称，并不意味着，柳夫人真的就是柳夫人了。
而且，柳姨太被抬为夫人，也不能称柳夫人，而是应该称为左夫人。
就像幼夫人，以前的左夫人，现在的幼夫人。
柳夫人却坦然地笑了，轻声道：“这位置本来就不该是我的，何必强求呢？”
“柳夫人的意思是，左老爷有心上人？”许清弦继续问。
柳夫人点了点头，脸上看不出嫉恨，只是有些遗憾。
遗憾左老爷喜欢的人不是她吗？
“那左老爷有私生子的事，您知道吗？”
许清弦这句话很有问题，现在左老爷有没有私生子的事是不确定的，但许清弦却用私生子肯定存在来试探柳夫人的态度。
“老爷不可能有私生子。”柳夫人先是反驳，随后她就发现，许清弦不是问她老爷有没有私生子，而是老爷有私生子，她知不知道。
柳夫人陷入了沉默，开始思索起来。
许清弦端起茶盏，抿了一口茶。
左家的茶确实不错，不愧是荣城第一世家。
“白先生找到那位私生子了？”柳夫人抬头看向许清弦，眸子中带着几分探究。
“当然……没有。”许清弦笑着道，“柳夫人为什么会觉得不可能呢？”
“老爷并不在乎子嗣的问题。”柳夫人斟酌了一下，缓缓吐出这么一句话。
“左老爷已经做好了后继无人的准备了吗？”
柳夫人神情复杂地点头。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这件事，左家不同意吧？”
柳夫人无奈地笑了：“现在左家也不太可能不同意了吧？”
“可以告诉我那个人是谁吗？”许清弦问。
“白先生不是早有猜测了吗？”柳夫人目光灼灼地看着许清弦，脸上的病色仿佛都一扫而尽。
“我没什么问题了，麻烦柳夫人了。”许清弦说完，就端着茶盏慢慢喝了起来。
“李姑娘还有问题吗？”柳夫人看向了李芊芊。
“啊？啊……”还在茫然中的李芊芊更加茫然了，为什么她听不懂两人的对话。
“李姑娘不要急，慢慢来。”柳夫人温柔地对李芊芊笑了笑。
“那个……我就是想问一下……四小姐和周尚明的事……”李芊芊吞吞吐吐地道。
说完第一句话，李芊芊的紧张就被缓和了，她继续道：“我听说老爷不同意两人在一起，柳夫人知道这是怎么一回事吗？”
柳夫人愣了一下，下意识看向白落弦，白落弦正盯着茶盏里的茶，指尖摩挲着杯沿，不知道在想什么。
“柳夫人？”李芊芊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抱歉，这件事我不能说。”柳夫人摇头。
“柳夫人，这件事很重要……”李芊芊有些急切，但被柳夫人打断了话头。
“李姑娘，这件事，在尘埃落定之前，我什么都不能说。”
……
李芊芊抱着阿飞，看着许清弦，小心翼翼地问：“我们接下来怎么办？”
“我准备去见见周管家。”许清弦顿了顿，“我看李姑娘也是真心合作的，就目前我知道的事，除了四小姐，其他三位公子都不是左老爷亲生的。”
李芊芊呆住了。
她好像有点明白为什么白落弦要向柳夫人问那种问题了。
“李姑娘，白某还有事，就先告辞了。”说完，许清弦没给李芊芊反应的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