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明微见状,也不再多言。
其实在她心里,把妹妹们带去参加这样的聚会未尝不可。
但是看到二婶的态度,她却觉得不是一个很好的选择。
二婶如今这个模样,倒像是有些饥不择食。
要是在聚会上看中谁家公子,只怕脑门一热,就赶紧把亲事定下来。。
到时候害苦的,还是妹妹们。
正如她所说,宁缺毋滥,就算妹妹们定不下婆家,也不该随便找个人。
毕竟这是终身大事,得仔细思量,避免重蹈小姑的覆辙。
这时,二姑娘白静姝见母亲忿忿不平,开口劝说:“母亲,女儿知道您的心意。”
“但是长姐和七哥支撑着这个家不容易,我们也要体谅她的难处,不能在这个节骨眼上给他们添麻烦。”
“再者,长姐说的没错,我们家的姑娘,应当有宁缺毋滥的自信,这不关乎于我们如今的地位,这是父兄他们用命给我们换来的底气。”
“女儿无才无德,无法像长姐这样能干,但是女儿也不想因为到了年纪,就随意找个人嫁了,草草一生。”
其余几位姑娘不约而同点头:“正是如此。”
二婶还是对大家都怼她一事耿耿于怀。
三婶见二婶铩羽而归,于是也闭上了嘴巴。
但是闹归闹,当白明微撩起袖子时,那上面的疤痕,任谁见了都心疼。
所以这事,谁也就没有再多言。
这时,白惟墉开了口:“长公主不是寻常贵人,吃罪不起,她的邀请我们自是不能拒了。”
“但是这位殿下行事向来难以捉摸,且不知她为何要给白府递请帖,为了不失礼于长公主,明微和小七肯定是要去的。”
白明微与白瑜同时应下:“是,祖父。”
白惟墉看向沈氏:
“至于其他人,婉吟较为沉稳,且打理这个家交际少不了,婉吟也去,不能断了和那些贵妇的联系。”
沈氏颔首:“是,祖父。”
白惟墉看向俞皎:
“明微现在是将军,但是肯定要面对一些娇滴滴的姑娘,有些事情明微不方便做,小七媳妇你跟在明微身边,伺机而动。”
俞皎恭敬应下:“是,祖父。”
最后,白惟墉看向白琇莹:“小六。”
白琇莹立即回应:“祖父,孙女在。”
白惟墉道:“孩子,你也去。”
二婶有些不高兴了,合着她在这忙活半天,最后好处都归这丫头?
她唤了一声:“父亲。”
白惟墉语重心长地道:“仲远媳妇,个中缘由,你听我给你慢慢道来。”
二婶恭顺地等待白惟墉发话。
白惟墉缓缓说道:“琇莹年纪还小,且又是家里边最小的一个,明微带她却不带几位年长的姑娘。”
“在外人看来,我们白家的人上长公主府去,就是为了参加茶会的,而不是打着参加茶会的名头去相看。”
“如此才显得我们家姑娘矜持,且不急着出嫁。真正门风清正且讲体统的人家,会珍惜这类的姑娘。”
“好的事物都值得等待,不急于这一时。最重要的是,不要让人家觉得,白府现在急着通过嫁姑娘来巩固地位。”
听白惟墉这一说,二婶便再也没话了。
她恭恭敬敬地应下:“父亲的话,儿媳记住了。”
白惟墉起身:“我累了,需要下去休息,一家人过日子,少不了磕磕绊绊,你们要是有什么还没有说开的,就趁现在都说开了。”
“不满和委屈都别憋在肚子里,时间长了,容易憋坏的,一家人就是要互相体谅包容,有什么事说清楚就好了。”
说完,白惟墉就着林氏的手站起来。
林氏柔声道:“老爷,慢着点。”
白惟墉拍了拍林氏的手,两人相携而去。
在白惟墉心底,年少夫妻的结发妻子叫他刻骨铭心,永世难忘。
但这个陪伴了他一生的女人,同样得到他的尊重。
如今到了年纪,两人相处起来倒是有几分夫妻的模样。
只是林氏永远安分守己,不敢逾越了自己的身份,有时会叫两人显得更像主仆一些。
待两人离开后,二婶不满地看着四婶:“四弟妹,你怎么教女儿的,没大没小,我这个伯娘说什么她都呛几句,我不要脸的吗?”
“要不是因为老爷子在,看我不教训她;你得好好管管,要是以后她再这样,可别怪我不客气。”
四婶笑得柔软:“二嫂,您大人有大量,别跟小丫头一般见识,回头我好好教训她。”
二婶不依不饶:“现在教训不行?怎么还背着人?就是因为你惯着她,所以才纵得她无法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