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白明微的话,众人都表示赞同。
白瑜接着开口:“桥对面等着我们的人,必定比桥这边还要多,只有这样,才能保证我们在平安过桥的情况下,他们有足够的力量对付我们。”
白明微道:“这座桥肯定是保不住的,或早或晚而已。”
顿了顿,白明微接着解释:
“不论是他们在我们过桥时把桥毁去,还是我们过桥后为了断身后追兵的路把桥毁去,这座桥都只有毁去一个下场。”
“所以,我们必须一举过桥,不能分散力量,否则那些未过桥的,会遭遇后方的人围堵,在万丈悬崖面前没有任何退路。”
“而已经过桥的人,因为力量削减,而没办法从前方的埋伏中逃出生天。”
公孙先生看向风轻尘:“最重要的一点,就是西楚的使臣队伍,能在我们过桥后,及时接应。”
风轻尘不假思索点头:“这事我来安排,但是为了避免打草惊蛇,他们不宜与伏击队伍近距离接触。”
“所以我们必须依靠自己的力量闯过这座桥,并且拖延上一些时刻,才能等到他们的接应。”
白明微当即拍板:“那我们就把时间控制好,尽量在天快亮时过桥。一旦天亮之后,他们的行动就会受限。”
“加上到时候有使臣队伍经过,他们更不想在使臣队伍面前暴露丑恶的嘴脸,那么我们过桥后不必激战,也能暂且安全。”
在接下来的第一次遇袭后,他们未必能让对手全军覆没。
所以余下的对手,必定会追杀他们,并且会想方设法把他们往吊桥那里逼,意图通过毁桥这种方式,神不知鬼不觉地解决他们。
所以第一次遇袭过后,他们不会有任何休整的时间。
他们只能拼命往前跑。
在如此紧张的情况下,他们必须要对时间进行精准算计,才能保证最后过桥的时间掐准在天快亮时。
于是几人针对时间安排进行讨论,一点点完善接下来的章程。
饭食已经做好,粗茶淡饭被端到众人面前。
谁也没有嫌弃,立即吃了起来。
俞皎看着仍旧在议事的几人,不免有些心疼,但她能做的,就是看顾好几位柔弱的嫂嫂。
然而几位嫂嫂也没拖后腿,尽管满地都是鲜血,空气中依旧残留着大战过后,令人作呕的血腥味,她们依旧能不动声色的吃饭。
只是适才的毒烟到底迷了眼睛,几人的眼眶都是红彤彤的,像是狠狠哭过一番。
刘尧把吃的递到小传义面前,郑重其事地告诉他:“一刻也不许离开本王身边,本王若能活着,必保你活着!”
一字一句,没有任何虚假。
自从他知道这一次次的刺杀都与父皇有关后,他便对这一家人心生愧疚。
更对这家人又有了很大的改观——本来可以弃他于不顾的,但还是拼了命的保证他的安全。
只是这点,他就不得不为白明微兄妹的心胸所折服。
所以他想做点什么事,而他能做的,就是用护住这个孩子。
用命去护住!
小传义没有说话,默默地啃着刘尧递过来的饼。
若是从前,他会懊恼自己为什么只是个孩子,为何什么忙都帮不上。
而今他的心绪已然平静,因为他知晓每个年龄段,都有应该做的事情与能做的事情。
他现在能做的,就是乖巧听话,不因为一时意气让情况雪上加霜。
吃完饭后,天便亮了起来。
一行人继续赶路。
这日天空阴沉得厉害,走在密林之下,视线也受阻不少,但一行人的脚步并未因此变得缓慢,依旧快而稳地行在狭小崎岖的山道/上。
因为没有落脚之地,他们只能选择在狭小的路上休整,且因上方的悬崖过于笔直,不是什么最佳伏击地点。
所以一夜无事,众人都睡了个好觉。
第二日天刚亮,一行人又继续赶路。
天气愈发不好了,到了傍晚竟然下起了浓雾。
而不远处的高崖之上,一块块巨石被绳子吊住。
那些石头如同大水缸,若是从山上滚落,无论是谁,只要被砸中,必定粉身碎骨。
在前方更远一些距离,则有大批人马埋伏。
他们就像一只只敏捷的猴子,栖身于树枝上,匍匐于崖壁间。
密密麻麻,铺天盖地,根本数不清。
无一例外的,他们都全副武装,以最佳的应敌状态,等待羊入虎口。
阿六汇报完这些消息,已是入夜时分。
白瑜知晓了首领的外貌,便猜测出首领的身份,他挑起唇角:
“此人多疑且谨慎,没有完全把握的事情他不做,这样的个性倒是可以好好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