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雨瓢泼,雨落如注。
白明微与卫骁一左一右,早已先所有人跃上城墙。
紧跟在他们身后的,是前仆后继的东陵士兵。
一场大雨,让局势扭转过来。
占尽优势的北燕人,却因为这场大雨,失去了所有的优势。
北燕人强在彪悍英勇,但在善于利用天时地利与人和条件的白明微面前,他们毫无招架之力。
而苏图木将军未经战事,在白明微和卫骁率兵登上城墙时,他才反应过来组织抵抗,但早已失去抵抗的最佳时机。
云梯与楼车的克星——火,在此刻也失去了效用。
于是,这一场战争,便成为了毫无悬念的碾压。
面对总是入侵与欺凌东陵的北燕人,将士们毫不手软,城墙之上瞬间成为人间炼狱。
暴雨中,东陵的将士越杀越勇,而北燕的军队没有纪律,毫无章法,挤在狭小的城墙之上,身材高大威猛的他们根本施展不开。
马上所向披靡的北燕勇士,在他们看不起的东陵人面前,毫无招架之力。
紧接着,一声怒涛的嘶吼在雨幕中是那般清晰,随着右侧的山上不断有树木泥沙倒下,暴雨汇聚的山洪,裹挟着万钧之势冲入城中。
如此大的水量,不亚于一个小坝子决堤,一股脑地灌下去。
排山倒海,摧枯拉朽,地崩山摧。
守在城门后充当人肉墙壁的北燕士兵,在山洪的冲刷下,本就不善水的他们,渐渐溃不成军。
月城无法泄水,面对滚滚而来的山洪,他们只能眼睁睁地看着,水在地势低洼的城墙处越积越多,越升越高。
而这时,白明微也与苏图木狭路相逢。
她执剑靠近,踏着雨血交织的水,缓步走向苏图木。
剑上沾着的血迹,很快便被大雨冲刷干净,顺着剑尖不断滴下。
周遭杀疯了,杀乱了的士兵,纷纷停下动作,警惕地看着血河里闲庭信步的她。
紧接着又被东陵战士一刀毙命。
白明微充耳不闻,仿若看不见周围的情景一样,就那样慢慢的走向苏图木。
雨幕下她双目隼利,被血与雨冲刷过的面颊,分外白皙。
随着白明微越走越近,苏图木也停下了攻击,面对暴雨中仍如烈火燃烧的女子,他爆发出一声困兽般的嘶吼:“白明微!可敢与本将军一战?!”
白明微缓缓举起手中的剑,微微侧身面对着苏图木,剑尖直指眼前高大强壮如铁塔般的男人:“有何不敢?!”
随着一记惊雷炸响,闪电映照在神兵上,把她一双眼睛也照得雪亮。
她握紧剑柄:“东陵等这一刻,已经很久很久了,请记住这一战,因为它意味着,东陵翻身的时候,到了!”
话音落下,眼前一道雪光闪现,白明微已如一道红色的闪电,掠向手持千斤锤的苏图木。
可就在苏图木举起千斤锤格挡时,她忽然倾倒在地,身子如鱼在地面滑动。
待滑到苏图木的背后时,她反手一剑,狠狠刺在苏图木的大腿上。
“啊!”
一声凄厉的惨叫,苏图木大腿上血流如注。
仅凭一招,他已基本试出白明微的深浅,于是他不敢恋战,迅速跃下城墙,而后吩咐城下的将士,死守下城的通道。
白明微甩了甩剑尖上的血迹,继续一剑刺出。
“噗噗”声在大雨中是那样的微弱,然而每当响起,却意味着人命的流逝。
山上的周毅看到了山洪的好处,继续带领五百弟兄拼命凿沟,引更多的山水灌入月城。
随着一声巨响,积攒在城墙处的洪水,竟然冲破那扇厚重的门,一泄而出。
水中夹杂着无数北燕士兵,如同鱼缸破裂,满满一缸鱼撒在地上。
原来,月城的城墙很厚,以至于城门就嵌在厚厚的城墙中,适才倒在城门旁边的白醋,未能被大雨洗刷干净,就在两军交战之时,慢慢侵蚀夯土,等到那些夯土变得脆弱,便被大水瞬息冲垮。
张进见状,立即下令:“骑兵,上!”
鼓声起,尖顶木驴开道,两千骑兵迅速逼近被水冲出来的北燕士兵,手里的长剑如同割韭菜一样,一剑一个,刀刀毙命。
鲜血喷涌,如泼墨般飙射出来,溅在血与泥汇合的土地上。
北燕人奋起抵抗,然而脚下湿滑,他们根本站不稳,更莫说与骑在马上的东陵将士厮杀。
就这样,城门口很快就堆满了尸骨,层层叠叠堆积如山,不分敌我,不辩老幼,死了的人都横倒在污泥之间。
鲜血染红淤泥,很快又被大雨冲淡。
等到骑兵收割了被大水冲出来的这波人的性命后,鼓声变幻,左侧的驻军立即杀向破口的城门,列好阵法的白家军紧跟其后。
驻军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