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军的8门96式150毫米榴弹炮在对河面射击过后,迅疾开始了火力推进转移,以排山倒海的覆盖性炮击将富池河东岸的第18师防御阵地卷入了一片浓烟和扬尘之中。
第18师沿河阵地前的各种障碍物被威力巨大的150毫米炮弹击倒、打碎,鹿砦,木桩,铁丝网,拒马在威力巨大的150毫米爆破榴弹面前都变的极为脆弱,各种被弹片击碎的铁丝网碎块,碎木头,还有被连根拔起的木桩与数不清的混合着硝烟与水分的松软泥土被炮弹轰爆开来所产生的气浪吹拂的东飘西荡。
在几分钟的炮击后,第18师沿河阵地前的障碍物区域便在8门96式150毫米榴弹炮的急速射轰击下被摧毁的十之七八,而日军的重炮火力随即开始了火力转移,在改换了用以破坏工事的延时引信榴弹后开始向第18师沿河阵地的交通壕,地堡等主要防御区域猛轰。
轰轰
轰轰
第18师主阵地上那些以土木材料紧急构筑起来的简易隐蔽部,碉堡,机枪巢和简易掩体,很快就在连续不断的150毫米延时引信榴弹的轰击下被成片成片的摧毁。
使用富池河附近饱含水分的松软泥土匆匆堆积而成,只使用圆木和木制顶盖做了简易支撑和掩盖的碉堡,机枪巢在遭到150毫米延时引信榴弹的直接命中后瞬间被炸的四分五裂,被冲击波崩飞出的大小不一的土块和圆木又在空中被连续射来的炮弹气浪冲击成了齑粉,一些掩蔽部也接二连三的被轰塌,形成了一个又一个的大坑。
几乎在日军的榴弹炮大队开始向第18师的主阵地开火猛轰的同时,准备渡河攻击的台岛步兵第1联队和独立工兵第8联队也几乎同时开始动手。
在重炮兵轰击的掩护下,台岛步兵第1联队已经构筑好了直接连通河岸的交通壕,其下属联队炮中队的四门41式75毫米山炮和直属速射炮中队的4门94式37毫米速射炮在通过交通壕开抵至河岸后,立刻加入了射击,开始以直瞄射击的方式,协同150毫米榴弹炮逐一对第18师阵地上的碉堡和机枪巢点名。
独立工兵第8联队的工兵,则一面清除渡河水域中未被炮兵摧毁的水雷,一面对河水中的一面展开了登陆所用的橡皮艇和折叠舟,只待突击命令发起,就将载运台岛第1联队的步兵发起渡河猛攻。
猛烈的炮击中,第18师的阵地已经完全覆盖在了浓密的硝烟与弹幕之中,在第18师的指挥所中,一股股带着热浪和烟尘的强风顺着观察口猛灌进来,让指挥所四处都弥漫着扬尘和泥土,挂在指挥所天花板上的几盏马灯在剧烈的冲击下大幅度的摇摆,重重的拍打在指挥所顶棚上登时被撞的粉碎。
炮弹落地爆炸后的剧烈轰响不断的震动的空气传递开来,150毫米延时引信榴弹,75毫米瞬发引信山炮榴弹,37毫米速射炮弹的破空声,爆炸声形成了如同雷暴之时的滚雷声,一片接着一片,一声接着一声的在第18师的阵地上滚滚掠过。
气浪,硝烟和尘土一波波,一阵阵的灌入进来,指挥所内的人员无一不被呛得咳嗽连连,满嘴泥沙。
“师座,还是您有先见之明把部队撤了下去,不然这种炮击下弟兄们怕是全都得搭进去。”
一名参谋军官用满是庆幸的语气和略微颤抖的声音对罗广闻说道。
一片咳嗽声中,第18师代理师长罗广闻眯着眼睛,透过指挥所的观察口,看着主阵地上那连绵不绝的爆炸和冲天的浓烟,罗广闻虽默然不语,可眼神中也闪过了一丝庆幸和微不可察的惧诧,背后也有些微微发冷。
日军的炮击可谓是极其猛烈,在各种火炮的猛烈轰击下,第18师阵地上超过半数的碉堡,机枪火力点和三分之一的隐蔽部已被摧毁,阵地前的障碍物区域更是被炮弹犁的一片狼藉。
不过,第18师却并没有多少伤亡,正如罗广闻身边的参谋军官所说,第18师沿富池河岸的广大阵地中并没有多少部队。
毕业于日本陆军士官学校中华队炮兵科,有着丰富作战经验的第18师代理师长罗广闻自不是前任师长李芳彬那样的庸才。
罗广闻对于第18师当下的情况和其所处的环境有着十分清楚的认知,部队不久前刚刚遭到重创,一个旅几乎被打废,现在只有三个步兵团的兵力。
而以这样一個新兵居多,刚经新败的步兵师在绵长的富池河防线上进行守备作战注定不可能有什么好结果,以第18师现在的斤两,即便是跟日本人死打硬拼也不可能给日军造成多大的损失。
于是,罗广闻在得到了第11军团长李延年允许其无需于富池河东岸失守,可自行决定撤退时机的命令后,罗广闻迅速对部队做出了调整,将第18师的主力部队全部撤出主阵地,后撤到了主阵地后方五公里处待命。
留在阵地上的,只有一个以少量师部人员组成的指挥小组,一个全部以参加过淞沪会战的老兵所组成的师直属特务连,以及一个配备有六挺二四式水冷重机枪的重机枪连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