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啊?”
才七点,医生还没来查房,他也不清楚兜兜今天能吃些什么样的东西。
便给他倒了一杯保温杯里的米糊,“先垫垫肚子。”
“好嘛。”
小家伙没怎么睡醒,整个人都还迷迷瞪瞪的。小胖手端着碗胡乱往嘴里扒,一个不小心没握稳,勺子掉在床上。
“没事,爸爸帮你捡。”
薄彦辰俯身去拿那把勺子,忽的发现枕头旁放着一个打开的水晶球,中间还有一个小小的卷筒似的便签纸。
“这是什么?”
“水晶球呀!”小家伙头也不抬就应声。
过了一会才发觉不对,“咦”了一声,“怎么回事呀?我什么时候打开的水晶球……”
他疑惑挠头。
又一次摸到了厚厚的纱布。
旋即只能放弃,收回了手。
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却直勾勾盯着水晶球,眼底疑惑之色更甚。
“谁给你的?”
薄彦辰手里拎着那张便签纸,直觉里面的内容不简单。
“一个伯伯……不过他说只能叫他爷爷。爸爸,你手里头拿着的东西是水晶球里面的吗?伯伯说里面是他送给我的礼物,最好和家人一起打开。”
小家伙说完,又蹙拢了秀气的眉毛。
“可是我明明还没有打开呀。”
刚收到水晶球那天晚上他还挺有兴趣的,可是一晚上都没打开,后来就进了手术室。
出来之后光顾着看动画片,哪里还记得这玩意。
“小少爷,这不是心理医生昨天送给你一把钥匙才打开的么?”
护工适时开口。
昨天心理医生来访时她就在旁边,自是看的一清二楚。
还精准地从旁边抽屉里拿出来一把小小的钥匙。
小家伙更纳闷了。
“那个伯伯昨天来过?”
“还给了我钥匙?”
“然后我打开了水晶球?”
“是的!”护工的语气斩钉截铁,“因为心理医生说最好和家人一起打开,所以小少爷你决定等到晚上先生和夫人过来时再去看便签里的内容。但昨夜里他们来时你已经很困很困,说了几句话就睡着过去。"
“……是吗?”
护工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小家伙眼底的茫然之色更甚。
薄彦辰拧起眉,终于意识到事情不对劲,认真问他,“你当真对那个心理医生昨天来过的事一点印象都没有?”
小团子用力思考,却还是摇了摇头。
并且奶呼呼地解释,“爸爸,我才做完手术没多久……你们不是说我刚度过危险期么?那昨天还在危险期,怎么会有人进来病房呀。”
薄彦辰瞳仁蓦地缩紧。
一旁的护工听着这话也慌了,“小少爷,你、你是前天就过的危险期啊,昨天开始已经修养了一整天。容医生说没什么问题,过几天就能出院呢。”
“……是吗?”
他很无辜地摊开手,“兜兜记错了嘛!”
小家伙心大的很,完全没觉得自己有任何问题。
可这却吓坏了薄彦辰和顾娇娇。
后者刚醒来,从休息室里出来时便听见这番对话,联想到昨天他忘记了和老爷子通电话的事,一个可怕的念头彻底在脑海里形成。
“兜兜失忆了。”
“什么?”容易看着急匆匆的两人,听完顾娇娇急切的叙述之后,脸色立刻严肃起来。
他费了一些时间才整理好信息,手紧紧按在眉骨上。
“但兜兜分明还记得你们,也记得手术之前、手术后的大部分事情。断然下失忆的结论不妥。”
容易仔细分析了一阵,最后得出结果。
“他应该是手术后的应激情况,导致记不清短期内的事情……大概表现症状为,不记得昨天发生的事。”
“!!!!啊?”
顾娇娇一时竟不知该哭还是该笑。
要哭的是兜兜真的有记忆缺失,是极严重的后遗症之一。
可不由得又开始庆幸,至少只是昨天的,而不是过去所有,甚至更多。
“怎么治。”
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耳边响起,蓦地将她的思绪拉回。
她恍然意识到重点,能不能治,怎么治。
可容易只是无奈摇头,“目前医学界对脑部研究还很不足,一些神经损伤尚不能恢复,像兜兜这样的情况,我的印象里出现过类似情况的病例很少。最后治疗效果也并不好……后续我会立刻联系我的导师,希望能寻求合适的解决办法。但,你们别抱太大希望。”
“劳烦费心。”
走出办公室。
顾娇娇脸色煞白一片,顿时只觉得天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