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夏至睡得很香。
当她醒来时,发现天色又到了微明时分。
而她现在所在的地方围绕着鸟鸣和水声,一个白衣护士正拿着水银血压器推门进来。
“同志,这里是医院?”
面对张夏至的提问,白衣护士微微一笑显得相当的亲切。
“张夏至同学,这里不是医院,而是慈县境内的一处疗养院。”
“来,我给你测下血压。”
张夏至任由护士摆弄自己的胳膊,她有点好奇。
“我哪里病了?”
护士保持着微笑。
“大概是被吓到,有点说梦话,医生开了点凝神的药,你吃两天就没事了。”
“放心,不会影响你高考的。”
“我哥呢?”
见张夏至提到张清明,护士脸上的笑容越发生动了起来。
“你说张同……先生啊,我们院长正在请他喝茶。”
“你哥哥可真大气,刚来就答应给我们疗养院赠送十台彩电,还是东芝的。”
“你哥可真有钱!”
看到女护士那一脸娇羞的样子,张夏至心中警铃大作。
不是吧,护士同志,就你这种颜值也好意思打我哥的主意?
连小唐姐都比你要漂亮的多!
女护士给张夏至量完血压,抬头看见她的脸色忽然变得不太友善,立即意识到可能是自己的表情把心思显露得太明显了。
带着一丝不好意思女护士匆匆而去,她可没想过要和张夏至别苗头。
要知道给这个张夏至安排房间的电话可是从北京打来的。
张清明在院长办公室给家里打电话。
“白露,高考还有五天,大哥就不回去了,得守着你二姐。”
“高考的事情千万要小心慎重,闹钟和手表都要提前调好,还有你的所有事情千万别让小雪乱插手!”
张白露抓着电话语气还是一如既往的温顺。
“好的,大哥你放心,我明白,我会照顾好自己的!”
但她脸上的表情却有些不情不愿。
要不是二姐那边出了这么大的事,她才不会这样乖巧的答应大哥不给自己送考?
当初她可是反复想象过,自己是如何被大哥和小妹如何送进考场,又是如何意气昂扬的从考场上迈步而出的。
好不甘心!
迫害二姐的那几个混蛋真的该死啊。
生气!
电话那头的张清明忽然压低声音。
“白露,考试中如果遇到什么情况千万不要慌张,当做平常对待就好。”
“还有,哪怕是遇到再熟悉的题也必须要打草稿,要做到万无一失!”
张白露“噢”了一声。
可谁知大哥又把这两句话着重提了一遍,她这才警醒起来。
大哥的这两句话似乎颇有深意。
难道高考的时候会出现什么事情吗?
张清明挂断电话,嘴角露出一丝冷笑。
沈茹清,我等着看到你幻想破灭的样子会有多么狼狈!
张夏至的心理素质比医生预料的要好得多,只吃了一天药整个人就恢复了以往的状态。
在第三天就可以全身心的再次投入到复习中去。
只不过她复习的内容全被他大哥掌控,每一课的习题库都是她以前做过的最难的那种,尤其是数学题。
“大哥,你别逼我做这些啊!我真的会疯的,救命啊!”
可惜的是说到耍泼无赖装可爱,张夏至距离张小雪还差了几个层次,张清明根本不为所动。
家里老二么,该收拾就收拾,又不是最小的那个。
七月五号凌晨,张清明开车载着睡意朦胧的张夏至驶出一片茂密的林区,又绕了半个小时路这才开上了慈县附近的大道。
张夏至的早餐是在疗养院吃的,她午餐也由张清明亲自经手,晚餐也要回疗养院吃,张清明把所有一切可能出现了意外都提前排除在外。
考场前的沈茹清显得异常疲惫,站在他身边的季东门却是疲惫中带着一丝兴奋。
那场大火并没有害死任何人,更没有警察找上门来,所以季东门的心情比沈茹清要来的轻松。
更何况这几天两人通过“深入”的交流,绕不过季东门的再三追问,沈茹清只能向他透露了关于一点高考试题的消息。
季东门万万没有料到自己的爱侣居然无意中搞到了这次高考的大部分试题。
相对于沈茹清的战战兢兢,季东门则更显得“从容大气”。
张夏至偷看了一些题目又怎样?
除非她自己也不想考上大学,否则没人会把这件事兜出来。
季东门的心里,此刻全是考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