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来这这么多天,除了张翠花婆媳、郭奶奶和玉家,就没有其他人来过,更别提女子。
周三郎脸色沉了沉:“王杏花。”
“王杏花?她来干什么?”
宋婉婉撇了撇嘴,王杏花不就是玉如意说的,那个对周三郎始乱终弃的女人?
“我不知道。”周三郎一脸无辜地说。
王杏花扭着腰肢进了茅屋。
宋婉婉好奇地打量着王杏花。
这王杏花还真打扮得像一朵花一般,乌黑的头发上插着枝火红火花的大绢花。
长得也不错,大眼睛,小嘴巴,唇红齿白的。
不过,脸上看起来白白的,脖子处却有些黑,与脸对比有些分明,看着不太舒服。
“三郎哥,听说你病了,我可担心了,特意来看看你。”
一进门,王杏花便一脸关切地望向周三郎。
“他都病几个月了,你现在才来看他?你是从京城赶过来的?再晚两天,他病都差不多好了。你可真够担心的!”
眼里容不得沙子的宋婉婉,出言讽刺道。
听到宋婉婉的声音,眼里只有周三郎的王杏花,将视线转向一旁的宋婉婉,斜着眼,上下打量了宋婉婉好几眼。
突然一脸不屑地骂道:
“你算什么东西!轮到你对我说三道四?我跟三郎哥好的时候,你还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里没人要呢!啧啧,长得这么难看,难怪张伯母看不上你,让你滚!”
她早就听说周家要退亲,宋婉婉自己寻死觅活地送上门不肯走,才被留了下来。
“你倒是很美,美得超凡脱俗。”
宋婉婉本就对她有看法,如今见她出口就骂人,也是真生气了。
随手拿起桌上的一碗水,就往她脸上泼。
“啊,我的脸!三郎哥!”
王杏花捂住脸哭着就往周三郎身上扑。
周三郎如今虽说可以坐着吃饭,但行动并不利索。
他蹙着眉头,拿起一旁床榻上的一个枕头,当作挡箭牌对准王杏花。
枕头哪挡得住有心扑上来的人。
眼看王杏花隔着枕头就要扑到周三郎怀里,一直在旁边不知所然的李岳,突然从后面一把抓住王杏花,硬是将她拉着往后退了几步。
李岳力大无穷,那王杏花被拉住,再使劲扑,也过不去。
王杏花气得跳脚,转身指着李岳问:
“这又是哪里冒出来的蠢货?”
说完,又对周三郎道:“他们个个欺负我,三郎哥,你也不管管,我是杏花!你睁大眼睛看看清楚!”
周三郎瞟了她一眼冷冷道:
“我已有妻氏,请你自重,尽快离开。还有,不许在我家骂我的人——宋氏是我娘子,李岳是我义弟。”
说完,收回视线不再看她。
“三郎哥,你是病糊涂了吗?你看清楚,我哪点比不上这个黑不溜秋的女人?”
王杏花听周三郎如此一说,顿时红了眼圈。
“你没有宋姐姐漂亮,更没有她好。你哪哪都比不上她!”
李岳毫不客气地替周三郎答道,“而且,你的脸是假的!周大哥,你说她的脸是不是假的?”
周三郎闻言愣了愣:“什么假的?”
他好奇地抬眸看过去。
只见王杏花不知什么时候放下了捂住的脸,脸上的白粉被水冲刷本就一团白一团黑的,又加上她的手指印染,此刻,脸上说不出的滑稽。
他嘴角微不可见地扬了扬。
王杏花听李岳如此说,才想起脸上擦的粉不能见水的,她吓得马上捂着脸跑了出去。
临走,还不忘丢下几句话:
“宋氏,你个没人要的贱货,你根本配不上三郎哥,你等着,我会抢回三郎哥的。”
......
王杏花跑得太快,被骂的宋婉婉,心里的气没地方撒。
她气冲冲地瞟了一眼周三郎:“王杏花的话你听到没有?你赶紧写和离书,我可不想被人当情敌。”
宋婉婉起身将早就准备好的笔墨纸砚拿出来,递到周三郎面前:“写吧。”
周三郎脸色一沉,注视着宋婉婉:“你别听王杏花胡言乱语,我跟她没有关系,以前没有,以后更不会有。“
这话听起来倒有几分表白的味道,又想到他刚才说她是他的人,宋婉婉脸蓦地红了。
定了定神,她声音清冷地说:
“你跟她有没有关系与我何干?写和离书是我们早就说好的,你都迟了几天了。”
这话说得周三郎哑口无言。
和离的话是他自己提出来的,如今再收不回。
可那时他以为他必死无疑,不想耽搁她才提出和离,放她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