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板扶着眼镜架子仔细看着样品，又拿出自己带的文件，比对了一番之后，就挑出几款说：“这些卖完了，还按上次数量回购。”
莉莉问小牛：“牛小姐，价格能不能降一点？以后越卖越火得降价的。”
牛小姐也戴着眼镜，大大地黑框镜架像极了熊猫眼。着急地说：“价格不能降，我们就是这个出货价。”
“咳咳，”杰哥假装咳嗽走到小牛身后，看到这个跟单员手里拿的资料清清楚楚标记了一句话：皮总订单提成十五个点。不动声色地又回到莉莉身后，拍拍她的肩膀说：“累了坐下来谈。”
李老板头也没抬就接着说：“价格还可以接受，给我看看新款。”
小牛迅速把一堆样品摊开，一句话也不说。
李老板走到会议桌对面，拿起这个看看点点头，拿起那个看看摇摇头，又拿起一个伸长了胳膊看看然后又凑近了看看。
莉莉跟着李老板边走边说：“这些围脖围巾花色很多，要不要拿布板过来给你选颜色选花纹？”
“先不用了，我自己在这个样板房再转转。”李老板扶着镜架走路，莉莉想笑又不敢笑出声。
小牛坐在位置上干巴巴等着。
杰哥早已站到了样板房门口。
李老板慢悠悠转了两圈之后，笑呵呵地说：“可以了。下一家。”
莉莉有点意外，这才过了半个小时，这么快就完工了。小牛马上站起来问：“大家出去吃午饭吧？”
莉莉连忙拒绝：“不用了，李老板赶时间，我们去下一家。这两天我就把订单写好发邮件给你。注意查收。”
小牛点点头，就跟着莉莉往外走，把莉莉一行送到样板房门口就停下来了。
“留步，不用送啦。”莉莉回头给小牛比个胜利的手势。
杰哥早就打开了车门，这回李老板刚坐稳，杰哥就问：“打开车窗吧？别闷着了。”
莉莉眼神看向李老板。
“好说，好说。”李老板把随身带的小包放到旁边空座位上。
杰哥回头看着李老板，问：“那就开几分钟吧。一会上高速了就关窗，可以吧。”
“好说，好说。”李老板笑呵呵地点头。
莉莉回头看着李老板：“现在不到两点，先去吃饭吧。”
李老板想了一下说：“还是去你们工厂吧。我在飞机上吃过午餐了。”
车子一路飞驰到了工厂，保安远远看见就打开了门，样品室里果盘茶水咖啡还有出货样和新样品全摆放的整整齐齐。
李老板跟着莉莉走进了样品室，这里不仅有轻柔的音乐，还打开了展柜和展示架旁边的灯光。
“李老板，您要咖啡还是茶水？红茶还是绿茶？”莉莉把果盘先推了过来。
“还有什么饮料？”李老板笑着问。
“呀，那就是矿泉水和红牛可乐这些了。”莉莉清脆地回道。
“那就红牛吧。”李老板又开始扶着镜架看样品。
偶尔还拿起一顶帽子自己戴上走到镜子那边看看，又随手给莉莉戴上一顶帽子，自己围着转了一圈看看。又拿起手套自己戴上，用力握了握手，又把手套翻过来看看内里的针线。
杰哥坐在大会议桌的角落看着。莉莉跟着李老板转了几圈。
李老板选了十几款帽子手套，找了个位置坐下来。莉莉拿着纸笔也跟着坐了下来。
“这是展会上拿的那批货，按原先的数量再做一批货。”李老板说着，自己也低头记了起来。
“可以。”莉莉回应道。
“能不能每款增加一百个，我们价格降两毛。”莉莉问道。
“哦？我的超市怕是卖不出去这么多。”李老板眯眼想了几秒钟，说：“还是原先的数量。”
“李老板，你看这款帽子，亮点全在配饰，我们把可爱的小熊小狗布偶缝上去，女孩子戴上多可爱。”莉莉说着自己戴在头上，扭着脖子给李老板看：“我们用料很扎实，这些布偶不会一扯就掉。”莉莉说着还用力扯了一下帽子上缝着的小熊布偶。
“嗯。”李老板拿过来莉莉手中的帽子也扯了扯小熊。
莉莉说：“您可以这样，把帽子上的配饰多换几种小动物，小猪啊蝴蝶啊小老虎啊，这样客人到你家超市可以多些选择。”
李老板犹豫着。
莉莉又凑过来说：“您慢慢考虑。除了会议桌上摆的这些新样品，这样品室里其他的样品都是经典款，一直就是这些款式在卖，中规中矩地不会积压成库存，您可以慢慢选。”
杰哥过来给李老板又送了一瓶红牛，路过莉莉身边时轻轻地说：“让他慢慢适应，不要急着讲这么多。”
莉莉走开把灯光关掉一些，大中午的感觉有点耀眼，回头把音乐的声音也调低了一点，然后轻轻地坐下来喝了一口茶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