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城的三月,夜晚还是冷的,陆珩坐在客厅里,一声不吭,脸色不太好。从厨房出来的梅姨也不太好问什么。
“少爷,已经七点了,需要让钟叔带您去宴会吗?”梅姨轻声问道。
“不用了,我一会儿自己去。不着急。”陆珩淡淡的说道。
陆珩瞥了一眼茶几上的照片。边掏手机边起身就往外走。
“帮我订一张去春城的机票。”……
城中首富,陆家认女,在城中最大的酒店举行,不少人都希望可以收到请帖可以巴结一二。
繁星酒店宴会厅内
“陆总,恭喜恭喜啊。”
“陆兄,恭喜你啊。”
“陆老,恭喜啊。”……
宴会厅的宾客们都在说着祝贺的话,觥筹交错,场内灯光明亮,小提琴的演奏声悠扬舒缓。
花甲之年的陆丰年笑容满面,对于大伙的祝贺一一道谢,一身合适裁剪的灰色休闲西服显得他更加平易近人,没有丝毫架子。
挽着他手的女人雍容华贵,化了精致的妆容,看上去四十多岁的样子,一头大波浪,穿着一身暗红色旗袍,旗袍上用金丝线绣满了牡丹花,项链、耳环、手镯都是满绿。
女人扫了一眼宴会厅,靠到陆丰年的耳边轻声问到:“阿珩人在哪?你不是说他答应来吗?人呢?芅芅马上到了。”
“那个臭小子他会来的,我跟他说了,如果他不来,家产他没份。”陆丰年挑眉说道。
“你……”安甜一瞪了陆丰年一眼,伸手在他腰上掐了一把。
陆丰年迅速按住她的手“甜一!别胡闹!”
安甜一也感觉到了周围有其他看热闹的人目光传来,马上换上了笑脸继续跟陆丰年招呼着宾客。
宴会厅的大门被缓缓打开,走进来一个穿着大红色凤纹改良旗袍的年轻女子,她那清冷的气质一下子就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红色旗袍显得她更加身姿窈窕、白皙水润。
吕芅并不是绝色,她五官不能说很精致,但今天化妆师给她化了一个很合适她的淡妆,恬静温婉,显得她那清冷的模样使人更加舒适了,似乎有魔力一般。
众人似乎突然就明白了为什么陆家突然认女儿了。
场内眼尖的人也已经发现了,吕芅脖子上带着的璎珞项圈是前几天在海外被神秘买家拍下的宋制牡丹鸾凤纹项圈。看来是被陆家拍下送给干女儿了。
这一刻吕芅等太久了,她知道,只要她今天出现在这个宴会厅内,她就可以进入陆家,陆家那么大一个集团,重形象,任何风吹草动都可能影响到家族生意。
她只要今天公开出现在这认亲宴上,这件事就算是稳了,今天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只要她不出大错,她就是陆家的女儿。
吕芅傲首挺胸面带微笑的缓缓走进宴会厅,朝着陆丰年跟安甜一走了过去。
吕芅觉得头顶的水晶灯是多么明亮啊。耳边祝贺声此起彼伏。原来,众星捧月的感觉是这样的,难怪。
吕芅唇角露出一丝别人无法察觉的冷笑。陆家,她志在必得。
安甜一看到吕芅走了过来,赶紧上前就迎了过去。抓着她的手说。
“芅芅,你今晚真好看。”
吕芅表面微笑着回答到:“甜一阿姨,我前天刚从榕城过来,现在就认亲是不是太快了些?”
站在安甜一后面的陆丰年笑着开口道:“快什么?还叫阿姨?”
吕芅一愣,改口道:“爸,妈。”
安甜一高兴的应了,“诶。好,好,挺好。”可以看到安甜一眼里都是泪花。
吕芅又是一愣,她怕是要辜负了安甜一的期望了,她绝对不会是个好女儿,她之所以答应嫁入陆家,是为了扳倒陆家。
十五年了,陆家该还了。
当年吕芅才十岁,父亲是陆丰年旗下的一个海外子公司项目经理。
海外公司的木材在过境时查到夹杂海洛因。瞬时整个公司都人心惶惶,不知道哪里出了差错。
后面查到是木材项目经理林文雄“监守自盗”,利用职权方便,走私海洛因。
东窗事发后,林文雄畏罪自杀死在公司安排的住处里……
吕芅母亲吕茜茜听到父亲死了,整日泪流满面,郁郁寡欢,出门邻居也指指点点。母亲觉得抬不起头来,就带吕芅搬到了春城,本姓林的她,给她改姓吕。母亲说,春城是离父亲最近的地方……搬到春城的第三年,吕芅十三岁,吕茜茜也抑郁成疾,不治身亡。
吕芅整个世界都崩塌了。
吕芅知道父亲肯定不会做出这种为了钱财,做这种犯法的事来,父亲为人忠厚,言行一致。但她就一孩子,她能做什么呢?现在母亲也没了。
年复一年,吕芅在孤独中快撑不下去了。五年前突然有一个父亲的部下找到她,说她父亲并非自杀,而是人为,只是